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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孝

时间:2014-06-08 17:14 来源:未知

  为了孝,他至今单身……
  为了孝,他推破四把轮椅……
  为了孝,他变得少言寡语……
  为了孝,他与母亲还要继续邂逅下去……
  在赤壁市新区一还建小区,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对母子,母亲坐在轮椅上,儿子推着她,当轮椅停下的时候,儿子就坚守在母亲身边,像母亲的影子,寸步不离。
  八年了,春去秋来,寒来暑往。这位不幸中风而无法走动的母亲,在儿子的精心照料下,如今已度过七十四个春秋。如今,即使无法像往日一样坐在轮椅上,让儿子推着,看看外面的世界,即使现在躺在病榻上,任病魔那把砍刀挥来霍去。但是,因为有一位孝顺的儿子始终陪伴左右,她的有生之年,应该还是幸运的。
  这位孝顺的儿子名叫杨光,今年已经五十三岁,至今尚未娶亲。
  2014年4月,笔者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,采访了他和周围一些知情人。那是个昏黄的下午,窗外飘着蒙蒙细雨,尽管有东南风,室外还是稍显寒意。在小区某栋一楼的走廊里,我看到一把轮椅,轮子已经变形,座椅皮开肉绽,扶手磨得面目全非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,这把磨损的轮椅,一定走了不少路,拐了不少弯,已无法再前行了,只好被无限搁浅。听附近的人说,像这把被岁月磨坏的轮椅,目前已丢掉四把。
  在二楼一套90平米的房间里,我清晰地看到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。房间很干净,客厅供奉着祖先的排位,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。在两室一厅靠右边的厢房里,我看到一位风烛残年的母亲,她躺在床上,头歪斜着,不住地呻吟,颤栗。儿子不时跑进去,端茶送水,嘘寒问暖。一切准备就绪之后,我开始采访这位忙个不停的孝子。
  他,一米七的块头,脸上很干净,不算老,目光凝滞,神情有些恍惚,说话有些结结巴巴。听周围的人说,他原来可是个活泼的小伙,爱说话,爱交友,是个对生活充满激情的人。
  1989年蒲纺总厂招工,他成了一名纺织工人。90年代下岗,出外做临时工。家中兄弟姐妹三个,他是老大。如今,老二成家立业,老三远嫁他乡。
  1990年,厄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了这个家,做木匠活的父亲患上肺癌,家中仅有的一点积蓄荡然无存,母亲在市五金工具厂不得不提前退休。那时他还在蒲纺一家服装厂上班,月薪50元左右,母亲当时退休工资不足100元。1992年,父亲过世,弟弟妹妹不得不辍学,在外面找临时工。2007年,厄运再一次袭击了这个家,66岁的母亲突然中风,住进医院。
  为了不影响老二老三的正常生活,他丢掉了青春、爱情、梦想,丢掉了人活在世上最美好的一段时光,把全部的责任担当收入怀中,把全部的爱奉献给了生他养他的母亲。
  多少个不眠之夜,多少个黎明黄昏,他像一位儿子,但更像一位女儿,形影不离地伴着母亲。洗衣、做饭、端茶、送水、喂药,只要听到母亲的一丝呻吟,听到母亲的一声呼唤,他就像神一样降临在母亲身边。
   春天,他推着轮椅,到山那边让母亲欣赏田园美景;夏天,推着轮椅,拿着一把蒲扇,为母亲驱赶蚊虫;秋天,推着轮椅,拿着厚薄不同的衣服,陪母亲到乡下看成熟的庄稼;冬天,推着轮椅,让母亲在阳光中晒日头。多少次,他把母亲的双腿搭在身上,帮她按摩,打通身上的脉络;多少次,他睡在母亲的脚头,帮母亲暖热被窝。人民广场、火车站以及北门城楼边被拆迁的老家,凡是母亲想去的地方,都留下了轮椅的足迹。不管路有多远,不管刮风下雨,只要母亲还在,就一定有儿子忙碌的身影。
  因于长期患病,母亲的精神有些忧郁,脾气越来越大。有好几次,她从轮椅上滑下,在地上打滚,乱嚷乱叫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,说些不想活了,活不成了之类的话。看到此情此景,他很是无奈,总是不厌其烦地安慰母亲,把母亲从地上抱起,帮母亲擦掉脸上的泪花。听邻居们说,有一次,母亲高血压再次发作,差点离开人世,如果不是这样一位儿子,及时抱着母亲送医院,悉心照料,母亲早就已不在人世了。还有一次,母亲再次发病,不省人事,有人劝他放弃治疗,而他却说,如果母亲真的走了,的确轻松许多,可以一了百了,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看到母亲了。还有一次,他患了重病,在人民医院住院治疗,正在输液,母亲一个电话,他赶紧抽掉输液管,偷偷摸摸从医院跑出来。
  八年了,整整八年了,多么漫长的岁月,多么艰难的行孝路。对于孝子杨光,也许,已经失去得太多太多。谁说久病无孝子?谁说这个世界只有瓜疼子,没有子疼瓜?谁说这个世界只有索取,没有奉献?谁说这个世界缺少真情和温暖?
  当我采访完毕,夜幕已悄然降临。这时,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,还建小区的灯光全部亮了。孝子杨光一定还像昨晚一样忙碌着。或许,他正在厨房,茫茫夜色中,用葱花、肉沫精心制作母亲喜爱吃的饺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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